我還來不及寫文章,「無處容身」已出現在草世木的網頁裡。
雖然他並沒有真的說無處容身。
從美國回來後,我一直把每天當成我在香港的最後一天來活。是的,我不喜歡香港,我仍然看到它(我不會用「她」)的美麗,所以,我也不討厭它。
亡命小巴駛過一排又一排高樓大廈,家家戶戶點著燈,白的黃的橙黃的。我軟攤在坐椅上仰著頭,白的黃的橙黃的燈光飛快掃過我臉龐,很暖和,我享受著。燈光照亮一個又一個的家,一個又一個空間,像一夥夥瑪瑙、琉璃珠,錯錯落落歪歪斜斜的鑲嵌在項鍊上。走廊上發出強光的小燈泡,又像凝在冰裡閃閃生光的小珍珠,捧在手上,你看,這才叫掌上明珠。
繼續軟攤在坐椅上仰著頭,喫掉至愛的白汁三文魚軟包,想起剛才《傾城之戀》最後一段出場的秦可凡(飾老年白流蘇),以及她穿戴整齊坐在搖椅上,說起范柳原那淚盈於睫的模樣。
「他一直都在這裡,一直都在我身邊。」
第一次看話劇,感動(難過?)得要流淚。秦可凡抽動了我其中一根筋,我想我愛上了她。我不明白大家只熱烈為蘇玉華鼓掌,卻完全不重視扮得老態龍鐘的秦可凡。其實,蘇玉華並沒有演白流蘇,她不過演自己,她天生太剛強了,不能演那表面溫婉柔弱,內裡狂放剛強的流蘇。蘇玉華,不過演了蘇玉華。
我想除了繆騫人,不知還有誰可演這個角色。
想著,二十五分鐘,到了荃灣。跌跌撞撞回到家,躺在床上,呼呼入睡。
對,這就是,我的香港。
香港的照片我沒有拍太多,但到每一個城市,我都能記著那裡的燈光,很迷人。
照片裡是2003年聖誕節美國LA的 Rodeo Drive名店區,pretty woman的酒店,就在這裡。

1 則留言:
香港不討厭,只是不可愛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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